九十九个果冻小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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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齐]青梅酒

一个前文: [顾齐]玫瑰酥

 

听得不为回报,齐衡心中有低落,却并无意外,自己近来是个什么样子,心中自是有数的,成日里心思飞在别处,要真能得了功名才是笑话。好在父母疼他,母亲虽口中冷言冷语,实则还是一片关切之心,父亲更是好言劝慰,又得了明兰鼓励,他倒很快打起了精神,想着好生读书下次高中才是。

可人若能即刻吸取教训,几可称圣了。不消多时,齐衡便重新惦记上了别的,他在书房招呼不为,问道:“我今日同盛家二哥道了喜,却不知顾二叔可曾上榜?”

不为摇摇头:“未见他的名字,咱们书塾就中了柏哥儿一个。”

齐衡奇道:“顾二叔文章我是见过的,赞一句凤藻毫不为过。我是…我是分了心思,活该如此,二叔怎会不中?”

不为撇撇嘴道:“许是也分了心呗,便是不知分在了何处。”

齐衡听得却莫名心虚了一刻,脸红了个透,好在不为困得打盹,并未瞧见他这幅模样。他脑子里乱糟糟一团,手中书本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还不时叹两声气,不为听得头大:“少爷,您这又是怎么了,白天不是想通了,怎么现在又叹起气来了呀?”

“我,我想去看看顾二叔,”他又叹了口气,“他是个心气儿高的,听说同家中关系又不大融洽,恐怕今日心中不会好过。再者,我母亲白天去问过主考大人,若二叔想知道缘由,我可以求母亲再去问问,也好下次改进。”

不为也学他叹了口气:“公子又不是去什么欢场,探望朋友想去便去了,做什么给我解释这许多,我还能管住您了不成。”

“就你话多!”他有些羞恼地站起身,走了两圈翻出年节上别人送的青梅酒来,拎在手上,风风火火出了门。

顾廷烨自己在外的住所他是听人说过的,此番绕了几圈总算是找到了地方,他吸了口气儿扣了门环,门却很快应了,开门的是家中嬷嬷,行礼后将齐衡引进了院子,顾廷烨就正在院中饮酒。

更深露重,顾廷烨却只穿了薄薄一件内衫坐着自顾自饮酒,齐衡看他神色郁郁,连忙上前招呼道:“顾二叔,我来看你,还拎了些诏安的青梅酒,只没想到二叔竟已经在喝了。”

顾廷烨放下了手中杯,懒懒招呼道:“元若来了,我当是谁来看我这落魄人。”

“二叔不必如此……你看我,我不也没有考中吗,这科考又不是断头路,一次未中,你我二人再好好学他三年,到时一同金榜题名岂非美事?”

男人见他眼中期切安抚之意,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笑容,缓缓道:“这次对我来说,还真是断头路。”他不避讳,只将无端先生一事惹出的风云说给了齐衡。

小公爷有些呆楞,他讷讷道:“且不说无端先生文采斐然,那不敬之语只是酒后心中郁结随口放言。单说二叔当时不过是个十二岁孩子,怎能因一句无忌童言就…就这般断了你仕途?”

顾廷烨借着醉意将他一揽,脸凑过去道:“元若今日说这些,不怕我也将你的话告密了去?”他周身滚烫,像个火炉,熏得小公爷一张脸通红,急道:“二叔说的什么话,你是什么人衡儿心中清楚不过,何苦说这种话来,轻贱自己,也…也轻贱我一颗真心。”

他眼眶通红,水光滟滟,似要落下泪来,说话声音却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还将头低了下去,像只可怜见的白兔子。顾廷烨只得揉揉他的脑袋,“你急什么,我吃醉了酒,连句玩笑话也说不得了?”

齐衡小声嘟哝道:“你怎么还有心思玩笑。”

“嚯,果然是恼了,连二叔都不肯叫了,那依元若看,我便是该大哭一场才行了?”

“我不是……二…二叔。”齐衡耷拉着脑袋,“只恨我没用,不能在今上那里替二叔说句话,今日来探望你,却还要你反过来安慰我。”

顾廷烨拍拍他肩膀,“元若能来看看我便是最大的安慰了,放心吧,我心中已有些计较。燕云十六州那块地,我自小就惦记着,不能做官,便去做个来去自由的兵蛋子,若有朝一日能亲手收回失地,岂不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齐衡笑了起来,眉眼都弯弯的,“二叔若能这样想,便是再好不过了!”

“京中此等风气,我早就看不过眼,拉帮结派党同伐异,连那尚无半点功名的纨绔子弟也蝇营狗苟凑在一起不知弄些什么名堂。好在我说是嫡子,母亲又非原配,说是庶子,又带了个嫡亲的名头,再加上臭名远扬,那些人不来找我反倒给了我清净。”他饮了一口杯中温酒,齐衡也伸手去够,却被他拦住,“我这酒极烈,元若还是喝你带来的青梅酒吧。”

齐衡想争辩几句,却被倒满了青梅酒的杯子堵住了嘴,“你不会忘了,上次是谁见到你醉态了吧?”他便红着脸没了声音,那酒水溅出一点粘在下唇上,他舔了舔,酒气很清,倒是有丝丝清甜蔓进了肚腹,想了想道:“我是家中独子,母亲又素来严厉,他们也不大乐意和我打交道。古云君子同而不党,二叔也如此认为,想来的确是好事了。”

“的确是好事,如今能得见小公爷一双澄澈眼,还要多谢郡主一颗拳拳爱子之心。”

“二郎,”两人同时转过头去,却见那曼娘不知何时已提了盏小灯站在不远处,她柔声唤道:“孩子不知怎么,睡不着,直吵着要喝水。”

顾廷烨捏捏眉头,起身道:“你先回房,我随后就来。”曼娘眼波流转片刻,福身便回去了。

“孩…孩子?”齐衡声音极小,顾廷烨未听真切,只道:“天色已晚,我去看看孩子,元若便回去吧,也免得郡主担心,多谢今日前来探望。”语毕也不拘礼,唤嬷嬷过来招呼着些,自己便回了屋子。

齐衡还有些恍然,他怔怔坐着,手中还捧着二叔方才塞过来的酒杯,低头啜饮了一口,那酒凉极了,似乎掺了夜露,流至喉头,没有其他白酒的烈劲儿,倒别有一番酸涩。

 

-完-

 

不出意外应该也不会继续写这个了,没准备改变原作,只当是一个小插曲吧,玫瑰酥吃进嘴里或许有过那么一瞬间心动,但很快被酸涩的青梅酒浇灭了去。

不管是哪一段感情,希望齐衡能快点走出来,别像番外里那样,始终不能放下,还是挺难过的。

之后可能就要开始搞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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